第二百零二章 朝中定针(1 / 1)

沈芝神色不动:“她若信我,不会让人暗中盯我。”

“她若防我,也不会告诉我她查到了魂骨。”

嵘察挑眉:“所以呢?”

沈芝淡淡答:“所以我知道,她是打算让我断线脱逃。”

“可她忘了……魂骨这事,一旦动手,只有死局。”

嵘察轻轻鼓掌:“说得好,那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帮你们那位霍将军,选一条最适合她死的路。”

沈芝半晌未语。

她忽然看向嵘察,冷笑道:“你太早找我了,我还没想好,谁该死。”

嵘察眼底露出兴趣之色。

“好,那我静候佳音。”

夜风猎猎,京中局势,已被暗线层层盘绕。

赤林营外,霍思言披着斗篷立于营墙之上,盯着那封从清华殿回收的魂骨箱,眉头深锁。

魏临站在一旁,低声道:“兵部那边已封口,暂未外传魂骨一事。”

“但若真如你所料,有内应接应珞狄……这件事,不会止在魂窖。”

霍思言缓缓抬眸:“我在等那批人的动静。”

“内廷若有人护送魂骨进宫,那必定还会有人负责送出。”

“我想知道,这条线,最终通往哪里。”

她顿了顿,声音低哑:“或者说,通向谁。”

魏临沉默了一瞬,问出那句最关键的话:“你怀疑……是皇帝自己?”

霍思言没有正面回答,只冷声一笑。

“皇帝最擅长的,就是用刀杀人。”

“他若真手上干净,怎会一直拖着不查?这朝局上的刀,有太后的,有我的,也有他的。”

“可只有他的刀,从来不沾血。”

与此同时,宫中。

皇帝坐于御书房内,手中拿着一枚魂石残片,静静看着火光下的裂纹。

苏谦立于下首,语气谨慎:“赤林营已查得清华殿中魂骨一事。”

“霍将军正在回收那批旧魂。”

皇帝淡淡点头:“她果然快,比太后快,比东厂也快。”

他缓缓将魂石丢入炉中,火焰爆出一声闷响。

苏谦迟疑着道:“陛下……若真有朝中官员牵涉此事,是杀,还是留?”

皇帝抬头,眸色淡然如冰:“要看是谁,若是太后的人,就杀。”

“若是霍思言的人……就让她亲自动手。”

苏谦一凛:“那若是……是咱们自己的人呢?”

皇帝忽地一笑,眼角微弯,语气却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那便换一身皮。”

“让他重新做人。”

使馆内。

沈芝站在廊下,细雨已起,薄雾湿衣,她指间握着那枚“太后所赠”的魂骨引符,心绪翻涌。

兰葛被扣,嵘察入局,霍思言步步追线,而她……仍站在最不该存在的位置。

珞狄密使再次前来,递上一张名单。

“这是旧年曾进过魂窖的军士。”

“若你肯将名单交给霍将军,她一定信你。”

沈芝看了一眼,却未接。

“你不怕我反手送你们一场火葬?”

密使淡淡道:“你不会。”

“因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魂术若真被彻查,死的人不会只是我们。”

“还会是……你。”

“还有那封你藏在谢贺墓底,至今未敢交出的书信。”

沈芝眉眼骤冷,身上魂息翻涌,一步踏前,指尖幽光已聚。

密使却毫不避让,只轻声道:“你若现在杀我,霍思言也得杀你。”

“你不如……等她先下手,看她杀你,还是杀我们。”

沈芝神情一顿,良久,缓缓垂手。

她将那张名单收起,藏入袖中。

“回去告诉嵘察,我不是不为所动。”

“我动了……你们也得掉层皮。”

夜半。

霍思言正研判魂骨来源线,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急报。

“将军!有人送来密函。”

魏临取来一看,皱眉道:“是一张名单。”

霍思言扫过,眼神微变:“这些人……果然与我父旧部重合。”

魏临压声:“那送信的人是……”

霍思言冷笑一声:“是沈芝。”

“她赌上了她的第二条命。”

赤林营,火灯未灭。

霍思言坐于主帐之中,眼前摊开的魂骨追查册页已被反复翻阅数遍。

那张由沈芝送来的名单,被她压在左手掌下,字迹浓淡不一,有些已被雨水洇开,像是有人在递出这份情报前,迟疑了很久。

魏临站在一旁,神色沉稳:“霍将军,恕我直言,此人断不可信!”

霍思言未答,缓缓闭了闭眼,片刻才开口。

“没那么严重,她只是……不想死在太后的棋局里。”

魏临眸色一动:“那我们要接纳她?”

霍思言缓缓起身,披上外袍:“再等等吧,她递过来的,不是一份投名状。”

“她想知道,我有没有胆子,用这一份名单,去彻底断了太后。”

翌日清晨,皇城再传震动。

赤林营以“护宫清案”为由,正式请调宫中戒备图。

霍思言上奏陛下,请求彻查旧魂窖走私之事,并列举二十余名涉事官员军士,其中五人身份敏感,皆出自东厂、礼部、兵部三线。

奏折呈上御案,数日未批。

这一日清晨,霍思言亲着军服,登上金阶,直入御书房。

御前不设帘,皇帝披着月白内衫,正抚琴自调,一根青弦断裂之际,霍思言的影子正投入殿中。

他未抬眼,只淡道:“你是来问,朕为何还不动?”

霍思言立于殿前,躬身。

“臣以为,陛下该动。”

“魂骨之事,若再拖延,将逼太后先行一着。”

皇帝终于抬头,目光懒散中藏着锐利。

“可太后若先动,也未必坏事,她若动得急了,便显出破绽。”

霍思言盯着他:“可臣怕她先杀,那些人的命,绑着的不只是臣。”

皇帝静默半晌,轻声道:“你怕沈芝死?”

霍思言微顿低声道:“是,她一死,这……局子便散了。”

皇帝轻笑,指尖轻点断弦:“她多次致命于你,你倒是为她说话。”

霍思言眼神如铁:“亦敌亦能为友,她是我布的暗子,陛下若舍得弃,那就别怪臣翻了天去救。”

这一句,终是逼得皇帝眯起眼,语气也缓缓沉了下来。

“霍思言啊霍思言,你以为你能调动人心?”

霍思言忽而冷笑:“臣当然不能,但臣能让大家手上的牌,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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