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气氛与姿势,两人皆没有其它动作。
良久,只听楚凯哥忽然道出一言。
“可是惧我?”
怀中伊人没有回答,只有因摇摇头,从而导致发丝与衣衫所摩擦的细微动静。
约莫一个呼吸,楚凯哥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是厌我。”
黄菲没有立即回答楚凯哥,而是在几息过后,她这才脸色潮红地摇摇头。
这几息的犹豫,楚凯哥已经明白结果。
若非厌恶,她岂会犹豫。
摇头,她又是为何。
想要离去,脚步像似灌了铅。
左手靠在椅子,楚凯哥保持着扶手托腮的姿态,右手却顺势提起了伊人下巴。
见那怀中伊人,脸颊是肉眼可见的红霞,吹弹可破的粉黛,很难令人不动心。
那是楚凯哥不知道,黄菲心底对他有些许的欢喜,这才导致楚凯哥问及是否厌他时,她红着脸犹豫了些许。
被楚凯哥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得黄菲心底越发羞涩,脸上的红潮不曾退却半分。
不知为何,她很喜欢这种被霸凌的感觉。
说不出来,似是宠爱。
或许是错觉,但心里很欢喜。
黄菲心中如何作想,楚凯哥自然不知。
看着那红润的脸颊,楚凯哥只想到一种可能。
“许是……果子有毒?”
未等楚凯哥眉头皱起,心里想着等下回去找那棵草药的麻烦。
下一刻,怀中的伊人,却因为楚凯哥这句大煞风景的话,嗔怒嘟囔了一句。
“兴许果子没有什么毒性,而是那只偷偷咬了奴家的小狗带着毒性罢。”
“你,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楚凯哥提着下巴又往身前凑近一分,那阵阵女儿香随即钻入鼻孔,微微起伏的胸脯,近如咫尺。
“还说我善变?自己还不也一个样。”
“有时听话,时而捣蛋……”
“那君上喜欢奴家乖巧,还是喜欢奴家调皮?”
楚凯哥话还没怎么说完,那手中小脸蛋便瞪着大大的眼睛,晓有兴致看着楚凯哥期待着答案。
扑通扑通的大眼睛,奇了怪,眼前这个小女人,不管怎么样,心里怎么也厌恶不起来。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她了?
“干你何事?”
“去拿酒来。”
心思如此作想,但楚凯哥才不会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让她把酒拿过来。
楚凯哥的话题转移,却是让黄菲眉心一喜。
她不吵不闹,转身往桌子那边将酒取了过来。
滋溜!
目光中的黄菲,手提酒壶酒杯过来后,很是自觉的坐在了楚凯哥腿上,还在楚凯哥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
“君上,奴家喂你可好?”
……
酒过几巡,谁也不知。
楚宝不在体内,邪念在楚凯哥体内蠢蠢欲动,却也喜欢这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连体内的酒精,楚凯哥也没有将其驱散的意思,喝酒就是要朦朦胧胧,半清半醒。
只是喝的越多,楚凯哥越是沉默。
本来有句没句的两人,到后来剩下黄菲独自时不时会说上一句,直到最后两人再无言语。
殿里,静悄悄。
黄菲躺在楚凯哥怀里,时不时倒上一杯酒,两人相顾无言,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不知过去多久,
不知为何,沉默中的楚凯哥,脸色逐渐变冷,他在心情完全变差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喜欢回忆,你说说话陪陪我。”
“嗯~”
躺在坚韧的胸膛上,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黄菲自然听出楚凯哥的情绪在变化,似如大海般波涛汹涌。
所以她没有调皮,乖乖听话说起了自己的往事,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在殿里说了什么悄悄话,候在殿外,或候在石道上的弟子,他们自然不知。
只是在那银色的月光下,他们看到了醉意朦胧的楚长老,正被黄峰主搀扶着走出大殿。
而接下来的一幕,直让在场的弟子傻了眼。
也不知黄峰主痴笑中说了些什么,但见那哈哈一笑的楚长老,左手就那么风轻云淡一挥,整座兽峰开始止不住的颤动。
石道在龟裂,一条条浑然天成雕刻柱子,像是有生命般从石道两边升起。
似有无形的双手,在点缀这座兽峰。
各种各样的藤蔓又从地下生长,沿着升起的雕刻石柱,一直往大殿上疯狂生长蔓延。
轰!
当石柱与藤蔓来到连接两座山峰的石桥前,石桥忽然在瞠目结舌的弟子目光中炸开,直把众弟子吓了一大跳。
最后生长的两条石柱,从它们的体内爆出数条偌大的铁锁,噗嗤一声,直射入对面的山体内。
一面数丈的石台,自另一座山体的表面凭空形成,数道光芒冲天而起,疑似形成了一个法阵。
而法阵里,数个小阵法快速生成,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此作画。
散落的石桥碎石,还没机会坠落山地,连时被无形的力量悬挂在半空,并形成了十二条巨大的石柱。
左右六条,整然有序,距离丝毫不差,各立一边。
眼花缭乱的小草,它们从石道旁的石缝里强行爬出后,开始疯狂生长开花结果。
一些小昆虫,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动物。
它在作茧,
而它在破壳。
整个兽峰上上下下,每个犄角旮旯,无不在透露着一股欣欣向荣的景象,野蛮生长。
一只蝴蝶翩翩起舞,它最终落在了某个弟子的鼻头上。
不再颤动的兽峰,逐渐恢复平静。
而随着众弟子一阵欢呼雀跃,兽峰再次炸开了锅。
站在楚凯哥身旁的黄菲,眼睛星光点点,闪闪发亮,因为现在的兽峰正是她梦中所想的样子。
以前的兽峰,除了山顶还有些的绿植,整座山看起来荒无人烟,岩石层叠,根本不像剑门五峰之一。
而如今,整座兽峰被花花绿绿的小草花朵所覆盖,到处绿树成荫,一股大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美,与奴家梦中一般,奴家好喜欢!”
兽峰景色与梦中如出一辙,那双眸亮晶晶,遮不住黄菲那由心而发的喜欢。
只是,那大殿外的老苍树下,不应该是几张小石椅围绕着一张小石桌么?
怎成了一张吊椅,前面摆着一张石桌?
这张吊椅看上去,还要比君上院子里的吊椅宽敞些。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黄菲倏地红到了脖子根,脸上是止不住的娇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