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周家的风波已然过去,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苏凝收到了周盛传来的信件。
“主子,您的旧识约您午后在侧殿相见。”下人禀告。
“旧识?是谁?”苏凝问。
“奴婢也不知,有人给奴婢递了一张纸条,请您过目。”
“我原以为,你是来给你家夫人求情的,看来你对她的情谊不过如此。”苏凝将手中的纸条放在火中,让它肆意燃烧,就像自己的年少时光,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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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利益趋势,如今她落得如此下场,不牵扯我已经很好了。”周盛摆弄着手中的玉佩,眼神里充满着狠辣。
“当初,苏家遭受大难,你也是这样想的吧。”苏凝笑了笑,才发现原来周盛是这样的嘴脸。“既然不是你家夫人的事,那是什么事呢。”
“既然周家嫡母已去,我还需一人来管理家事,我就是来问问你,还想不想再续前缘。”一段雄厚的声音入耳,熟悉却又陌生。“你与大皇子合离,或者,你再死一次,这些你都不用管,我来安排。你放心,我们还能在一起,只要你愿意,就没人再能阻隔我们。”
“周盛,你还在想我们能不能回到过去吗?这样的想法也太天真了吧,我最难的时候你不在我的身边,甚至我坠入深渊时,没有得到你的一丝怜惜,我们的年少时光早已在你的冷漠中淡薄,你现在还抱着曾经,是做给谁看?是做给自己看吗?你真的是很可笑。”苏凝转头,看向门外,小声嘟囔,“我们的青春岁月,早已过去。”
周盛缓缓靠近,试图稳定激动的苏凝,用最温柔的话语,安慰苏凝,“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楚,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苏凝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加激动了,“周盛,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看透自己,我来告诉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遇到任何事情,你永远只会躲起来,守着自己仅有的自尊心,懦弱,无所作为,到事情终了了,你才跳出来,表示自己是多么的努力,多么的受伤,多么的刻骨铭心,可实际呢,你永远只会摆着一副委屈无助的脸庞来乞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连自己的天都扛不起,还谈什么扛起其他人的天。”苏凝脸上满是愤懑,她仔细盯着周盛的脸,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丝的情绪变动。
可周盛就是这样的人,再多的情绪都是一种委委屈屈、诺诺不语的样子,他眯着眼,看着苏凝,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苏凝的话语,没有回复,空气里都充斥着苏凝单方面输出。
苏凝一肚子的话都憋着,渴望能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可看着周盛无辜的表情,竟然生生地把话都吞了,酝酿了数年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哈哈哈哈。”苏凝的笑声打破了寂静,“你知道我来之前积攒了多少情绪吗,我本来想吐露一番情谊,却发现我对你的只有爱而不得的遗憾,原本想吐露长久未见的再次相逢,却发现我对你的只有一腔怨怼,我终于知道,我对你的只有人生路上的一支野花,你教会了我如何珍惜花儿的美,也教会了我今后的路上还有更多的花儿等着我。”
周盛不语,看着缓缓走出房间的苏凝,心底里竟然有了一丝轻微的波动。
也许两人就是这样,有遗憾,有期望,可惜没有句号,没有结果。
周盛的一封辞官书安稳地摆在皇帝的桌面之上,其中详细叙述了自己的罪过,请求辞官回家种田。
皇帝以朝中无得力大臣为由,暂时将周盛安排在闲职上,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