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干嘛使的?这么忌讳的事情不用查的吗?”
白喆文含着怒火的声音响起,几乎让对面的莫凡红了脸,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唬,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仍旧让他抹不开面,何况这次还有旁的人在,莫凡瞟了一眼简弋,看见简弋正琢磨着样板件,恍若未闻的样子。
这件事白喆文不确定这个是否和元夫人有关,而他表达的就是这方面必须有忌讳,莫凡也清楚竭力解释着:“小文总,是我的问题,之后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会更加的严谨。”
白喆文也没揪着不放道:“下午不用开大会了,庄宗元下午过来,你今天别出去了,这件事妥善处理了。”
莫凡应着就走了出去,回首简弋正琢磨着样板件如隔世般把他剥离开来,照着资料和笔记一项项看着,若不是样板件的工艺过于复杂,指不定如今已经是一堆零件了。
走过去的时候看着简弋写了三页纸,或笔记或要点或试想,有时候他贪婪的想知道如果简弋这股子劲用在他身上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只是看着便失了神。
中午两人在公司吃饭,小理按着白喆文一贯的喜好准备了两份送了来,白喆文在电脑面前玩着游戏,小理在简弋坐的桌子边上摆弄着饭菜,起身说了句:“小文总,弋总饭好了!”
离简弋很近,简弋抬头还能闻到小理身上的味道,是清新的花香,不由得又琢磨了一番小理,白喆文走近都尚未察觉,直到白喆文让小理走出去了,他的下巴被白喆文扣住,让他不得不与白喆文对视,听白喆文一字一顿道“你看他做什么?”
简弋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要看小理,可能是小理过于好看了?可生活中比小理长得好的也有,他一直都是不注意的,白喆文见他又是这样的神情不免有些情绪:“我问你话呢!”
他被白喆文的话喊的回过了神,眼神聚焦的那一刻看见白喆文脸上的不耐烦,捏他下巴手也紧了紧,几乎是想用痛刺激他开口。
其实白喆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要求越来越高,之前觉得看见人就行了,现在就开始受不了简弋不搭理他这件事,不像别人都是上赶着跟他说话,他和简弋的角色反过来了。
这件事跟有面没面没关系,主要他受不了简弋的区别对待了,好比王庭能跟简弋打闹,小理能引起简弋的目光与注释,而对他简弋永远是冷淡不理人,甚至于眼神都不会聚焦在他身边超过三秒,不自觉就问出口很想知道为什么!
白喆文的手越来越用力,简弋确实感受出来了痛,但是他心里的倔劲起来了,白喆文这是强逼着他开口,他非就不想开口,两人无声的对峙着,他几乎看着白喆文的情绪越发控制不住,甚至想着承受惹怒白喆文的后果。
从昨天开始简弋发现自己其实对于痛还能忍,郁闷到傻缺行为导致结果几近自残,又怕白喆文这一顿打吗?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无非是自己干的,或白喆文干的。
想象中的拳头没有落下,白喆文忍的声音又有些沙哑道:“吃饭!”
下午白喆文约了庄宗元过来一起和莫凡开个会,会议地点就在白喆文的办公室,那堆东西简弋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吃完饭就说着:“下午你忙着吧,我先走!”
“你最好在这里待着!”
白喆文的语气很不好,声音不大压迫力很强,他站起身犹豫的片刻门被敲响,随后庄宗元就走了进来,看着屋子里两人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白喆文,看着样子心情很差劲,他不去触这个霉头,转而走近搭着简弋的肩坐下。
“听说天伊的项目你参与了。”
庄宗元进来之前先见了莫凡,大致了解了上午的事情,白喆文对简弋的态度他看不明朗,之前也没有深交,忽然就很好了,现如今公司也让简弋参合进来,多少他心里有点数。
这话简弋没法接只能转移话题:“你从外面过来不热吗?”
庄宗元今天穿了个夹克外套,海城这个月份的天气穿什么的都不稀奇,面对简弋突如其来的关心他有些不自在如说着:“早上想着今天会降温,没想着除了早上一会凉快些,中午又是毒日头!”
说着观望了下简弋指着他的手问着:“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放个假就成这样了?”
简弋回着:“做饭弄的”
庄宗元差点笑出了声也问了句:“你用的什么锅,质量不好吗?”
见简弋沉默不言又问着:“你这么着明天还窜什么局?坐小孩那桌吗?”
简弋这才想起来昨天和王庭说的事,王庭当即就在几人的小群里宣布了这事,后来发生的这些事让他暂时忘了这事,庄宗元又问了句:“白少去吗?”
转头就看见白喆文越发不好看的脸色,一时觉得自己不该搭这话,还好莫凡带着资料走了进来,他起身朝那边的桌子上走过去,和莫凡一起坐下,白喆文狠狠把手机摔在桌上,起身走了过去,感觉呼吸都能冒出火。
整个会议都是莫凡在说话,庄宗元偶尔问两句,白喆文偶尔挑几句骂几句,莫凡应着,庄宗元沉默着,反复交谈着直到2个小时过去了,尽管屋内的空调调的较低,莫凡还是冒出细细的汗珠,就连说话都开始不利索起来。
简弋本来拿出作业坐着,偶尔听白喆文骂两句只觉得这间屋子的气压极低,心始终无法安定下来看题,想着出去透透气,才起身站起来白喆文的目光就看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庄宗元和莫凡也看过了过来。
简弋觉得有些尴尬解释道:“我去个洗手间!”
然后挪着步子出了办公室,现在他也很想抽根烟,脑子都是凌乱的,两种人格在打架,一个说要忍耐一个让他直接干就完了,所以有时候他面对白喆文是有两面性的,更多的是无言,无言就是逃避。
走到外边的沙发上坐下,不一会前台的女生就给他倒了杯水过来,他回了声谢谢。
看着格子间的人忙忙碌碌,办公室里人来人往,他想着以后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状态,或许他毕业后也会忙忙碌碌的为了生活奔波,也会像莫凡那样学会忍耐,原来忍耐的人不止他一个人,而是所有人长大都需要面临的事情,不,不是所有人就好比白喆文他就不需要忍耐!
小理匆忙来找他说着:“弋总,小文总让您进去!”
他喝了口水起身,远远就听到白喆文的吼声,那扇门犹如死门一样,小理替他打开门,他犹豫了会才走了进去。
在门打开的片刻,里面安静了,三人看着他走进来,几乎是简弋走出去的瞬间,白喆文的怒火就越发压不住了,一直理着思绪吼着,莫凡偶尔附和的声音,骂完了白喆文想起来了简弋没回来问了句:“人呢?”
莫凡还处于被骂的迷糊的状态,一下没反应过来,庄宗元提醒着:“让小理把弋总叫进来!”
“我想回去了!”
简弋鼓足勇气说着,白喆文缓着情绪许久才说:“行了,今天到这里,你们都走吧!”
莫凡犹如得到了大赦一般较忙收拾东西起身说着:“好的!”
庄宗元看白喆文的样子有些疑虑,但是心里有数不是就能开口说的,也起身走了。
直到那两人都走了白喆文情绪已经缓和下来问着:“你能说说你怎么回事吗?”
简弋面对突如其来的话有些疑惑,想着这里也没别人这话是对他说的,反应过来知道刚刚和白喆文较真那事,不等他想好怎么回就听白喆文控诉着:“咱两不是朋友吗?你都睡我家了连个朋友都算不上吗?怎么我跟你说话你就一直掉线呢?窜个局我都不配参加呗?”
简弋甚至从这段话听出了委屈的意思,他的不回应是一种反抗,他不是个无礼的人,反抗什么呢?反抗自己被白喆文随意摆弄的状态。
白喆文的态度好不容易软下来,让他觉得可以倾诉,想说这些他反抗的点和让他不舒服的话,他捋了一遍思路,最后却发现这些事情理不清,不像是做题有对错的,这不是对不对的事情。
不等他开口白喆文又说着:“简弋,我告诉你不管你乐不乐意,咱们都是朋友,明天的局我去定了!”
简弋心里本身有些许的愧疚,瞬息化为泡影,不过听到这话他也不觉得奇怪了,好像也开始慢慢习惯了白喆文的做事风格。
简弋说了声:“好”
又听白喆文问着:“地方定了吗?”
简弋摇摇头,走过去收拾东西白喆文又说着:“我安排你别弄了!”
简弋拿书的手顿了顿,试探开口道:“我自己的事自己安排行吗?”
回答他的是白喆文极为专权的话:“你听我的就行了,我不会害你!”
简弋知道白喆文的话几乎都是下意识就来了,无论对方是谁,白喆文要么不说,说了就是为这件事下了定论,两人对对方都不够了解,只有简弋知道他被迫欠了白喆文很多,至少是他现在无力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