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共赴云雨(1 / 1)

可眼下知道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薛煌后退两步,身形有些踉跄。他的长臂支撑着地面,一只手在镶满翡翠的腰带上摸索着,一个青花小瓷瓶落在薛煌手中。

薛煌从瓷瓶中倒出一颗棕色药丸,他快速将药丸吞咽到腹中。

罪臣之子,帝王亲信,多年的宫中蛰伏,无数的明枪与暗箭,薛煌记不得他有多少次是从鬼门关里死里逃生了。

薛煌的身上常年备着能解百毒的药丸。

半盏茶后,薛煌感觉百解丸并不能解他体内的毒。可他并没有感受到脏腑内传来的疼痛与撕裂,只是觉得身子越来越燥热,他忍不住扯开领口处的衣襟,胸前大片的风光暴露在空气中。

陆棉棉吞咽着口水。

没想到一个没根儿的男人居然有这样的好身材,真是可惜了。

直到薛煌受到下体处传来的异样感,他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媚药。正常男人若中了魅药,只需要和女人行鱼水之欢便可解毒,可他一个太监若是中了这样烈的魅药,估计等待他的下场就只有爆体而亡。

看来这幕后之人是知晓他的身份的,用毒也是够阴毒的。置他于死地的同时还不忘再羞辱他一番。

陆棉棉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大人,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陆棉棉壮着胆子上前的这一步还真的不是她圣母心泛滥。而是若是她放着明显已经有些不对劲儿的薛煌独自一人留在花船之内,他跑了出去,怕是守在花船外的小覃字子直接一鞭抽死她。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卖个人情给薛煌。

薛煌眸色鲜红,他暗暗攥紧双拳,维持着最后的一次清醒。

“大人……”

陆棉棉退后一步,远离像笼中困兽一般的薛煌。

薛煌却并不给人退后的机会,他伸手紧紧握住陆棉棉细的脖颈,步步紧逼,直到将陆棉棉的整个身子逼到身后的木质墙壁上。

薛煌甩了甩头试图恢复神志,而眼中猩红之气不减半分。

“你可婚娶或有许配的人家?”

“啊?”陆棉棉不解为何薛煌突然这么问,但还是据实回答,“大人,我并没有许配人家。”

“那就跟了大人我。”

陆棉棉突然失去身体的重心,双脚离地。随后,她的身体和天字甲号房内的床榻木板紧紧贴合,幸在床榻之上有被褥相隔,陆棉棉并未吃痛。

陆棉棉在市井中成长,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眼前的景象,陆棉棉也猜出个薛煌八九分意图。

“大人,您别激动,房间不是传闻您不能人道……”

呵!

薛煌嘴角轻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到底能不能人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陆棉棉原本就已经被小覃子用软鞭抽烂的衣服变得更加的褶皱,少女红色袖子红莲并蒂的肚兜落在薛煌眼眸之中映的那双猩红的眼变得更加的鲜红。

陆棉棉试图挣扎,可二人之间的实力实在是过于悬殊。陆棉棉直接认命,反抗不了的,那就选择享受吧。

小覃子站在花船外,感受花船的剧烈摇晃。

他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自家主子并没有呼唤他,小覃子绝对不会擅作主张,自以为是的闯入花船。

……

干柴烈火,一室旖旎。

薛煌坐在床榻边上整理身上的衣襟,修长的手指扣上每一颗扣子时都显得无比矜贵。

薛煌:“我从不占人人情。还要些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陆棉棉揉了揉酸痛的腰背,从侧边望去,她能够看见她纤细腰肢处有着青紫交加的掌印,薛煌真是够狼性的……

“那就烦请大人多赏赐民女一些银两吧。”

薛煌挑眉,“你就只要些银两?”

薛煌是当朝九千岁,皇帝的亲娘舅,手上坐拥无数的财富与权利,趁着他现在心情还算不错,陆棉棉的要求修仙得道这类不可能实现的,薛煌都会帮她完成。

仅仅只是要一些银钱,那也太简单了。

“大人,您位高权重,当然是看不起这些银两,可您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市井小民想要在这样的世道中活下来就已经是很艰苦了。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我们没有钱寸步难行。比起什么飞黄腾达的远大志愿,我还是希望能够荷包鼓鼓,顺遂平安的过完这一生。”

薛煌点头。

他在刀光剑影中有他的苦难,市井小民在闹市中苦苦挣扎,亦有他们的难处。很难将这二者相较个高低。

薛煌摘下腰间明黄色的荷包,他转身将这荷包扔到陆棉棉怀中。

陆棉棉两眼放光的接过荷包,她用右手掂量着荷包的重量,随后打开荷包查看里面。里面有白的刺眼的银子,还有几张折叠整齐的银票。

估计荷包的价值不低于二百两雪花白银。

陆棉棉替薛煌解了毒,薛煌特赦她现在可以回家跟家人团聚。陆棉棉离开后,小覃子进入花船内部。

小覃子余光瞥见凌乱不堪的床榻。室内充斥着欢好后的气息,他还从没有见过自家大人对哪个女子有过这样的想法。

他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对此事他闭口不谈,反而专注于杨大人被害一案。

“大人,可在这花船当中寻到什么线索?”

薛煌起身再次整理腰间的翡翠腰带,伸手指向花船的天花板。

这花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共有上下两层。下面一层的地面是船的甲板,而顶层的天花板则是由两块木材在榫卯结构的搭建下拼成了“人”字形。

而此刻,薛煌所指的天花板所在的位置有一块小石子大小的洞。时至下午,阳光从那一处小洞折射进来,正巧打在床榻之上。

对比天花板上小洞存在的位置以及陆棉棉指正梁大人身死的位置,初步可以断定,凭空出现将梁大人紧紧缠住的红绫便是从天花板上由小洞凿穿制作出来的机关上降落而下的。

“大人,怪不得当日屋内并没有第三个人存在。原来这真正的凶手竟然在花船的船顶上。”

小覃子轻功不错,得到这个定论之后,他立刻飞身跃于花船的船顶之上。花船的船顶上,在小洞位置的上方,果然还有其他大小相似的小洞支撑整个花船的房梁上。

小覃子弯下腰,捻住某个小洞上随风而摆的红色丝状带子。

小覃子将手中的红色丝状带子带给薛煌看,“大人,这应该就是当日在勒死梁大人的红绫上面被刮蹭掉的残丝。”

薛煌眸子微眯,盯着小覃子手中的那缕残丝,残丝在小洞打下来的那束日光下泛出隐隐的光泽,看来这裹住梁大人的红绫造价不低。

“先去查一查这红绫是从扬州城内的哪家织造坊制作的?”

“这房梁上被精心打出来的洞看来并不是一日之功。要想在花船的房梁上打洞,白日里运河旁人来人往,想来太过张扬,这方法凶手定是不能取的。而到了晚上正是这花船最热闹之际,觥筹交错,想来凶手也没办法花船上面打洞,这洞应该是在修造这艘船时就已经被打好的。小覃子,顺便找船里的妈妈调查一下这艘花船是谁打造的?或者中途可否找人重新修缮过?”

小覃子双手抱拳点头,“属下领命,属下这就去办。”

薛煌脸上已然没有了刚刚的餍足神情,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绪,在他所观察到的事件线索中抽丝剥茧,一心扑在案子上。

薛煌本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

陆棉棉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但绝对不会是他的例外。

————————————

陆棉棉推开陆家已经有些松动的木质大门,门环摇晃,摇摇欲坠。

陆丰在门口的马厩前喂着陆家唯一的一头值钱牲畜,一头已经上了年纪的大黑驴。陆丰看见陆棉棉一身狼狈的赶回家中,也并没有过多的责备。

“大丫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陆丰的嘴唇嗫嚅着,他本想张口问些什么,可是想着问了又能怎么样。都怪他这个当爹的没有本事,那些官儿大大小小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他倒不如不问,省得再添几分心烦。

陆丰跟在陆棉棉的身后,拿沾了水的柚子叶拍打着他的后背。

柚子叶上面的水溅到陆棉棉肩膀的伤口上,带来几分刺痛。陆棉棉也仅仅是轻微皱眉,并未声张。反正她在这个家里面就如同一个边缘人一样,自从亲娘去世后,这个家里很少有人发自内心的关心她。

陆丰为亲爹也只是在乎她的死活,生活上的细节一概不问。

“大丫回来啦,在县衙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快过来!姨娘特意给你做了接风洗尘的饭菜,快过来和你弟弟一起吃。”

陆丰并没有向他讨来的第二个老婆陶氏解释太多,陶氏也只以为陆棉棉是被县衙的人带去协同办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棉棉陶氏也相处多年,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小肚鸡肠的继母对她有如此热络的时候。

陆棉棉走到饭桌前,拿起一块玉米饼就往嘴里塞。陆怀恩一早便坐在了饭桌上,他并没有吃盘子里面的玉米饼,而是端着一碗粟米饭。其实那粟米也只有薄薄的一层,下面全部都是精米。

陶氏向来是疼爱她这个难产大出血,十月怀胎生下的哑巴儿子的。

马厩前的陆丰拖着他那条一瘸一拐的腿不太灵分的走到院子里的餐桌前。

陶氏先是反常地给陆棉棉夹了一筷子菜,“那个大丫,你也知道你爹的这个腿脚向来不好。衙门那边的人嫌弃你爹腿脚不好,不想让你爹继续占用捕手的位置,白拿公家的官银不做事了。”

“但是你也知道捕手的位置在咱们扬州城这个地方一直都是世袭的。只可惜你弟弟今年才十三岁,还未满能够继承捕手位置的十四周岁。”

“你看这个位置,如果你弟弟不继承,可能就要让其他的人过来顶替了,到时那一个月四钱的补给咱们陆家就领不到了,咱们陆家这个世袭的位置也保不住了。不如你先代替你弟弟去官府做一年的捕手,待你弟弟满了十四周岁再来接替你。”

陆丰也深知这个决定属实是对不起大丫,他伸手想从盘子里面拿一个咸鸭蛋给陆棉棉补补身子。

陶氏却手疾眼快的将装着咸鸭蛋的盘子抽到自己的身边,让陆丰和陆棉棉都够不到。

陆棉棉倒是满不在意,她早就已经习惯陶氏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

“我不去。”陆棉棉的话言简意赅。

陶氏气得直接将竹筷拍在桌面上,身旁夹着咸鸭蛋吃着的陆怀恩身形一震,筷子上的鸭蛋黄滚落到碗内的白米饭中,将雪白的米饭染了个金黄。

陆棉棉还是淡淡的神情。

她对这个家早就没了办法期待和感情,这不过就是个短暂的容身之所罢了。待陆丰身死,陶氏也定会将她赶出去的。

本着省钱上税的原则,陆棉棉暗自安慰自己能多住一晚就是赚了一晚。

陶氏换上一副慈母般的笑容。她深知,这件事和其他的事情不一样,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盯着捕快位置的大有人在,这也算是块肉,必须得让陆棉棉心甘情愿到县衙去上任。

“大丫,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气。这么多年认为我苛待于你,可是怀恩毕竟是你的亲弟弟啊。这么多年,怀恩没有做过对不起你这个姐姐的事情,你就看在怀恩的份上,先借下这个职务吧。”

不提“亲弟弟”这个字眼还好,一提起这个字眼,陆棉棉淡淡的情绪瞬间变得暴怒。

她直接将陆怀恩手中的饭碗夺过来,扔的很远。

陶碗在地面上四分五裂,雪白的米饭滚落在地,很快母鸡前来啄食。

“亲弟弟?!”

“我的亲弟弟早就死了,不就是你们母女害死的嘛?!当年我还年少没办法查个水落石出,而你,”陆棉棉的眼神带着怨气瞥向陆丰,“为了什么家和,为了维护他们母子也拼命将这件事压下去,可我那三岁就会背诵千字文的神童弟弟不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嘛?!”

陆棉棉的话掷地有声,在场的人全都低着头不再言语。

陆怀恩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走到远处,捡回他的碗,捡起地上的粮食,吹了吹土,重新塞到嘴里。

陆丰欲言又止。

他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陆棉棉已经将当年的事情忘记了,可那件事还是成了一个心结这辈子都系在陆棉棉的心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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