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刺稻谷粒?县令征粮令到!(1 / 1)

叶蓁那句“一石十两,现银结算”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在王金花贪婪膨胀的气焰上。

短暂的死寂后,是火山爆发般的狂怒!

“反了!反了天了!”王金花那张肥腻的胖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三角眼瞪得溜圆,几乎要裂开,唾沫星子如同暴雨般喷溅,“你个下贱胚子!敢跟你舅妈要钱?还敢咒我?老娘撕了你的嘴!”

她张牙舞爪,肥硕的身躯带着一股恶风就朝叶蓁扑来,蒲扇般的巴掌高高扬起,目标直指叶蓁的脸!

她身后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堂兄弟也嗷嗷叫着,挥舞着棍棒就往前冲,目标明确地分向萧绝、墨尘和地上那几个装着可怜存粮的麻袋!

在他们眼里,这几个“病秧子”和那点粮食,已是囊中之物!

“找死!”萧绝眼中凶光爆射!他本就重伤在身,被这群泼皮无赖的嚣张彻底点燃了骨子里的血性!

他低吼一声,根本不顾胸膛手臂上还在淌血的伤口,手中沾满紫色粘液的沉重柴刀带着呼啸的风声,迎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堂兄弟就劈了过去!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墨尘的轮椅无声地滑前半步,伐木钩那冰冷的钩尖如同毒蛇抬头,精准地勾向另一个堂兄弟的脚踝!角度刁钻狠辣!

青曜吓得抱着他的田鼠和金蛋,尖叫着缩到一堆刺稻残骸后面。

叶蓁却站在原地没动。面对王金花扇来的巴掌,她甚至没有躲闪的意思。

她的眼神冰冷得像万年寒潭,嘴角那抹带着血腥气的弧度丝毫未变。就在王金花肥厚的手掌即将触及她脸颊的瞬间——

叶蓁动了!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极致的精准和冷酷!

她没有去挡那只肥手,而是猛地侧身、矮腰,右手如同毒蛇出洞,一把抓住地上散落的一截带刺稻杆!

那稻杆足有小臂长,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尖锐坚硬的黑刺,断口处还流淌着粘稠的深紫色汁液!

在王金花惊愕、不解的目光中,叶蓁抓着那截狰狞的刺稻杆,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将布满尖刺的那一端,主动塞进了王金花因前扑而大张的手掌里!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撕裂了空气!

王金花只觉得掌心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无数根冰冷坚硬的尖刺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穿了她肥厚的手掌!

深紫色的汁液瞬间侵入伤口,带来一股强烈的灼烧感和麻痹感!

她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肥猫,猛地向后弹跳,抱着瞬间变成“刺猬掌”的右手,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肥硕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田埂的泥泞里,滚了一身的泥污和紫色粘液!

“我的手!我的手啊!杀千刀的贱人!你不得好死!”王金花在地上翻滚哀嚎,涕泪横流。

那几个冲上来的堂兄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萧绝的柴刀狠狠劈在为首一人匆忙格挡的棍棒上,巨大的力量震得对方虎口崩裂,连连后退!

墨尘的钩子也成功勾住另一人的脚踝,猛地一拽,那人惨叫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叶蓁看都没看地上打滚的王金花,她丢掉手里那截沾血的刺稻杆,仿佛丢开一件垃圾。

目光冰冷地扫过那几个被震慑住、不敢再上前的堂兄弟,最后落在自己手中那几粒沾着泥污的暗红谷粒上。

她掂了掂,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冷的平静:

“看清楚了?这就是粮。”

“想要,拿银子来换。”

“十两一石,童叟无欺。”

“再敢伸手,”她顿了顿,脚尖踢了踢地上那截狰狞的刺稻杆,眼神如同看着一群蝼蚁,“这就是下场。”

绝对的狠辣!绝对的碾压!

几个堂兄弟看着王金花那只血肉模糊、还在不断抽搐的“刺猬掌”,再看看叶蓁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平日里欺软怕硬,何曾见过如此冷酷狠毒的手段?

连滚带爬地扶起还在嚎哭打滚的王金花,屁滚尿流地就往回跑,连句狠话都不敢留,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田埂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王金花渐行渐远的哭嚎声和风雨的呜咽。萧绝拄着柴刀,剧烈地喘息着,胸膛的伤口因为刚才的爆发撕裂得更厉害,鲜血汩汩涌出,脸色苍白如金纸。

墨尘缓缓收回伐木钩,沉默地擦拭着钩尖上沾染的泥污,低垂的眼睑遮住了所有情绪。青曜从残骸堆后探出头,小脸煞白。

叶蓁看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凝重。

王金花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麻烦,恐怕还在后面。

她低头看着手心那几粒谷粒,这是唯一的希望,必须尽快处理。

“萧绝,墨尘,”叶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地上这些带刺的杆子,小心捆好,拖回去!叶子剥下来,根茎留着!”她又看向青曜,“看好你的田鼠,让它继续啃!啃干净那些根!”她必须弄清楚这些刺稻谷粒的产量和食用安全性。

然而,没等他们开始行动——

“嘚嘚嘚…嘚嘚嘚…”

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伴随着金属甲叶碰撞的铿锵声,如同闷雷般由远及近,碾碎了田野间短暂的平静!马蹄踏在泥泞的田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带着一种官家特有的、不容抗拒的威压!

叶蓁心头猛地一跳,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抬眼望去,只见村口方向,四名身着皂色公服、腰挎制式腰刀的衙役,骑着高头大马,正疾驰而来!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色冷硬,腰间挂着一块表明身份的铜牌。他们目标明确,直奔叶蓁所在的田地!

马蹄声在田埂边戛然而止。马匹喷着粗重的白气,泥点飞溅。

为首那名面色冷硬的班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一片狼藉的田地、堆积的刺稻残骸、血迹斑斑的萧绝和沉默的墨尘,最后定格在叶蓁身上。

他面无表情,从怀中掏出一卷盖着鲜红官印的文书,“唰”地一声抖开,声音洪亮而冰冷,如同宣判:

“奉县令大人钧令!荒年饥馑,民不聊生!为解万民倒悬之急,特行‘均粮救荒’之策!着令本县下辖各户,按田亩多寡,三日内,上缴新粮或等值陈粮!逾期不缴者,田产充公,户主下狱!”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锥子,刺向叶蓁:

“叶氏!尔名下薄田十亩,按律,当缴新粮百石!或等值陈粮八十石!三日内,送至县衙粮库!不得有误!”

“百石?!”

叶蓁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百石新粮?!这十亩薄田,就算没有变异,丰年也产不出五十石!这分明是敲骨吸髓,要她的命!

那班头宣读完,将征粮令“啪”地一声拍在离叶蓁最近的一个半新木桶上(墨尘“借”来的),震得桶壁嗡嗡作响。

他目光扫过叶蓁苍白的脸和手中紧握的谷粒,又瞥了一眼地上那狰狞的刺稻残骸和紫黑色粘稠的汁液,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混杂着轻蔑与贪婪的冷笑:

“叶氏,莫要心存侥幸!更莫要拿些…山野荆棘、毒草烂果滥竽充数!”他特意加重了“荆棘”、“毒草”几个字,显然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并非一无所知,“三日之后,若无足额粮米入库…哼!”他冷哼一声,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他身后的几名衙役也纷纷按住刀柄,眼神不善地扫视着萧绝等人,如同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叶蓁只觉得一股邪火混合着冰冷的绝望,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她看着那盖着鲜红官印、如同催命符般的征粮令,再看看班头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杀意,最后目光落回自己手中那几粒承载着唯一希望的暗红谷粒上。

官字两张口,有理没钱莫进来!

这哪里是征粮?这是明抢!

是借着荒年,要她叶蓁和这几个“夫郎”的命!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压迫中,就在那班头以为已经彻底震慑住这个村妇,准备带人离开时——

叶蓁动了!

她脸上那因震惊和愤怒而产生的苍白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平静!

她猛地弯腰,从地上堆积的刺稻残骸中,飞快地抓起一大把带着锋利黑刺和粘稠紫色汁液的稻杆!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然后,在所有人——包括萧绝、墨尘、衙役们——惊愕、不解、甚至带着一丝荒谬的目光注视下,叶蓁一个箭步冲到那为首的班头马前!

她没有哭诉,没有求饶,更没有谩骂!

她只是用一种极其“恭敬”、甚至带着一丝“热情”的姿态,双手捧着那把还在滴落紫色汁液、狰狞恐怖的刺稻杆,高高地、稳稳地递到了端坐马上的班头面前!

“大人明鉴!”叶蓁的声音清亮,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脸上甚至还挤出了一丝“真挚”的笑容,“小妇人岂敢以荆棘毒草搪塞官差?”

她将手中的“礼物”又往前递了递,那尖锐的黑刺几乎要戳到班头按在刀柄的手背上!

“此乃小妇人新得之‘祥瑞刺稻’!耐旱抗虫,颗粒饱满!正欲献与县令大人,以解荒年之忧!”

她的笑容扩大,眼中闪烁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光芒:

“大人您…先验验货?”

“验货”二字,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信!

那班头根本没想到叶蓁敢来这一手!看着递到眼前那密密麻麻、闪烁着寒光的黑刺和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紫色汁液,他下意识地就想挥手格开!

然而,叶蓁的动作更快!或者说,她根本就是算准了他的反应!

就在班头抬手格挡的瞬间,叶蓁捧着刺稻杆的双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股“诚惶诚恐”的力道,往前猛地一送!

“噗嗤!啊——!!!”

一声比王金花更加凄厉、更加高亢的惨嚎瞬间响彻云霄!

班头那只下意识格挡的右手,整个手掌,被无数根坚硬锋利的黑刺瞬间穿透!

尖锐的刺尖从他手背透出,带着淋漓的鲜血和粘稠的紫色汁液!

深紫色的汁液如同活物般,疯狂地顺着伤口钻了进去!剧烈的疼痛混合着恐怖的灼烧麻痹感,瞬间席卷了他的神经!

“我的手!我的手啊!”班头痛得面容扭曲,身体在马背上剧烈摇晃,差点一头栽下来!

他左手死死抓住受伤的右腕,鲜血顺着指缝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皂色的公服!

“大胆刁妇!竟敢谋害官差!”

“拿下她!快拿下她!”

另外三名衙役又惊又怒,瞬间拔刀出鞘!

雪亮的刀锋在阴沉的天色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三人策马就要上前!

田埂上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刀锋的寒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萧绝眼中血光更盛,柴刀横在身前,浑身肌肉紧绷,如同即将扑出的受伤猛兽!

墨尘的轮椅微微调整角度,伐木钩的钩尖锁定了冲在最前面衙役的马腿!

青曜吓得连尖叫都忘了,死死捂住嘴巴。

而叶蓁,在送出那致命“礼物”后,早已如同灵猫般急速后退,拉开了距离。

她站在泥泞中,脸上那“真挚”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她看着马背上惨叫连连、血流如注的班头,又看看那三柄指向自己的雪亮钢刀,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清晰而冰冷:

“谋害官差?大人言重了。”

“小妇人献上祥瑞,请大人验看,何罪之有?”

“倒是大人您,”她目光扫过班头那只惨不忍睹的“刺猬掌”,“验货…似乎验得有点…过于投入了?”

她微微歪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莫非是这‘祥瑞刺稻’,太过热情?”

杀人诛心!

班头痛得几乎昏厥,听到叶蓁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眼前发黑!

他哆嗦着嘴唇,想下令格杀,却因剧痛和失血而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那三名衙役也被叶蓁这颠倒黑白、狠辣至极的手段和冰冷的气势镇住了!

看着班头那只惨不忍睹的手,再看看叶蓁那双毫无惧色的眼睛,握着刀的手竟有些迟疑。这村妇…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叶蓁要的就是这瞬间的震慑!她猛地弯腰,再次从地上抓起一大把带刺的稻杆!

这一次,她的动作带着一种疯狂的决绝!

“怎么?大人验得不够清楚?”她双手各抓一把狰狞的刺稻杆,如同握着两把来自地狱的荆棘长矛,一步一步,主动朝着那三名犹豫的衙役逼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般的疯狂笑意:

“那…小妇人再给诸位大人…演示演示?”

“这‘祥瑞’…是怎么个…热情法?!”

她每前进一步,那三名衙役就下意识地策马后退一步!

他们不怕凶徒,却怕这种不要命的疯子!尤其是那黑刺上还沾着班头淋漓的鲜血和诡异的紫液!

“走…快走!回去禀报大人!”班头终于从剧痛中挤出一丝理智,嘶哑着嗓子下令,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怨毒。他知道,今天这亏是吃定了!

这疯妇根本不怕死,再僵持下去,说不定他们几个都得交代在这!

三名衙役如蒙大赦,慌忙调转马头,也顾不得什么官差威仪,其中一人手忙脚乱地帮班头控制住惊马,四人狼狈不堪地朝着来路疾驰而去,只留下班头一路凄厉的惨嚎在风雨中飘散。

田埂上,再次恢复了死寂。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压抑。

叶蓁看着衙役消失的方向,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松懈下来,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她丢掉手中那两把染血的刺稻杆,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袭来。

刚才那一番硬顶官差,看似狠辣疯狂,实则是在悬崖边跳舞,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那几粒暗红的谷粒,不知何时已在刚才的混乱中掉落,混进了泥泞里。

百石新粮!

三日之期!

还有那盖着鲜红官印、如同索命符般的征粮令,依旧静静地躺在那个半新的木桶上,在阴沉的天空下,散发着冰冷而绝望的光芒。

风雨呜咽,如同为这绝境奏响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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