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吴江被严刑拷打。
打了三天三夜。
“说不说!说不说!果然是魔物不管高低品阶,嘴都挺硬,继续打,打到他说为止。再不说丢去万毒窟。”
吴江吐出一口血水,如丧考批的哭喊,“你倒是问呐,你都打了我三天,就问我说不说说不说。你不问我怎么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说错了不是还得挨打?你去找颜绯来,她来了我什么都说。”
“谁是颜绯?”
“不知道你去问呐,鼻子底下张着嘴是出气的吗?”吴江忍无可忍,又哭又骂。
行刑的弟子被他搞懵了,转头出去打听颜绯是何人物。
得知只是还未完全入门的普通弟子时,气笑了。
他认为吴江耍了他,回去摁住又打了一顿。
吴江哭的支离破碎,悲伤如同弱水河一般大。
“啊~~~~”
颜绯我错怪你了,你才是好人呐,我再也不骂你了,呜呜~
吴江委屈的哭喊声,响彻地牢。
行刑弟子被吵的无法,只能派人去找颜绯。
得知她正在考核,吴江的事也只能往后拖一拖。
考核才是重中之重。
……
结果第二天,颜绯就来了。
精神抖擞,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拿一把烤肉在吃。
吃的那叫一个香。
“听说你找我?”嘴里吃着肉,吐字含糊不清。
吴江看着她,没出息的咽着口水,可怜巴巴的祈求道,“颜绯,颜师姐,姐姐,给口呗,三天没吃了~”
颜绯伸手,肉串在吴江鼻子底下绕了一圈,塞自己嘴里,吴江被钓成翘嘴。
“想吃啊?行啊,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回答完了,这些都是你的。”说着指着身后执法堂的弟子,拍了拍手边的食盒。
吴江咽着口水,饿的眼冒绿光,要不是有栏杆挡着,他能生扑过去。
“好好好,你让他赶紧问,我知道的肯定说,不知道我也回答不了。看我级别就知道,能力有限,混不上太高级的任务,也就只能给你们的考核捣捣乱。”
颜绯回头看向那弟子,那人点头,手中玉简刷刷刷的记着,头也不抬的问。
“你们这一次来了多少人,都是什么级别的,各自任务都有哪些,最终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多少回答多少。”
“十六人,高阶五人,中阶八人,高阶的负责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中介的是要找什么人,低阶就是我这样的,负责捣乱,越乱越好,反正我们不会死,死了也会被魔神复活,所以大家都不怕死。我说完了,快给我吃肉,肉肉肉,我要肉。”
颜绯回头看向那个弟子,确认他记好以后,拎着食盒就走了。
留给吴江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
吴江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耍了,喊的撕心裂肺,“颜绯,你还我烤肉!那是我的!!!”
突然那弟子向想起什么,抬头问吴江,“你即是魔物你魔气呢?”
吴江皱着鼻子哼了一声,“让颜绯给我肉,我就告诉你。”
那弟子低着头,收好玉简,“颜绯走了,她的肉我也要不来,不过我这有肉干你要不要?今天才从这一个师兄手里买。”
“要。”肉干也肉,不吃白不吃。
“忒”吴江咬一口立马吐掉,一言难尽的看着那弟子,“你是被人骗了,还是你想毒死我?”
那人像是遇到知己一般,抓着吴江的手,“我就知道我的味觉没问题,卖肉干的师兄非说我是不想付灵石要赖账,我是那种人吗?”
吴江笑话他灵石白花了。
“没白花,这不是把你钓出来了么?二殿下?”
吴江猛地抬头,腹中突然一痛,低头就看到一把不属于修仙界的匕首正好插入丹田。
吴江看着匕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弟子,然后就看到他双眼猩红,属于高阶魔物的魔纹一闪而逝。
原来……如此。
是大殿下吴生的人。
吴江死了,死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死的悄无声息。
而那口供也是被销毁了。
……
杂役房
小院子里
颜绯给柳夭上药。
药材是柳尚枫提供的,灵石是钱无庸给的,上药的水系疗法是谭清羽教的。
唯独一盒吃食是颜绯自己做的。
也是最廉价的东西。
她跑遍了灵植园,对照药草集,一样样对比,终于找到几样,能稍微缓解灵脉疼痛的灵药,她不是大夫,不知道这药效果有多少,但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
不过药材要自己掏灵石购买,或者积分兑换,她现在还没完全入门,是没有积分的,想要什么也只能拿灵石购买。
灵石,自然是钱无庸给的,等她自己赚到足够数额的灵石,柳夭怕是都要疼死了。
不过她现在也在灵植园兼职除草工作,一边学习养护灵植,一边学习草药知识,最重要的是还有灵石拿,一个月十块下品灵石,够她自己日常开销。
除了灵植园,她还去问了鹤园,成功跟仙鹤们混个脸熟。
现在想出门,只要一棵灵果就可以当路费。
来回方便很多。
上完药,将食盒打开。
一样样取出里面的食物,摆在院中的桌子上。
旁边是躺在躺椅上,正自己系腰带的柳夭。
想想他一开始那身流光溢彩的衣裳,对比现在灰扑扑的普通衣料,不由的感到一阵心酸。
师尊跟她真的受苦了。
“怎么了,上个药还要哭鼻子?吓到了?以后不用上药。”柳夭不知道她怎么了,只当是自己伤口太吓人,吓到她了,柳夭整理衣领的手顿住了。
领口敞开,玲珑曲线一览无余,若换个场景真是诱色可餐。
明明穿着杂役弟子的服装,可也看得出他气质不凡。
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在屋子里,皮肤白的发光,在阳光下皮肤透明的像个陶瓷娃娃。
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而颜绯是体修,又力大无穷,所以在柳夭面前总是显得小心翼翼的。
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像个在偷东西的贼。
“师尊,你身上那么多伤都是天雷劈的吗?”问的小心,柳夭敲了她一下,“不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没记错有三千多年了吧!”
柳夭眼神望着天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颜绯猜,大概是曾经的人和事吧!
“那师尊你真的有三千岁了吗?”颜绯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
柳夭瞟她一眼,见她真好奇,起了逗弄之心,“你猜?”
“我猜不着,我觉得一百岁已经很长寿,三千岁的人我没办法想象。”颜绯回答的诚实。
柳夭却有种岁月不饶人的感觉。
“世上不仅有三千岁的人,或者还有一万年前的人呢!”
颜绯一下瞪大眼睛,“真的吗师尊,你见过吗?什么样的,是不是特别特别老了?”
柳夭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其实已经一万八千岁了。
零头他还没算。
说出来这丫头不得吓死。
柳夭放心的合上衣裳,趟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晃了晃。
别说,还真舒服,怪不得凡尘那些老人,总会趟在上面晒太阳。
他现在这样,不就与凡尘老人无甚区别么。
柳夭自嘲。
躺椅也是今天拿过来的,这样柳夭每天还能出来晒会太阳,不至于在屋子里待的抑郁寡欢。
万一想起什么再加深对自己的杀心,重则吾命休矣,轻则四海为家。
躺椅上的柳夭,看着眼前这个不在自己计划之内的小徒弟。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