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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雷刀梦中证道执念,有情人相会乱了寸心(1 / 1)

第九章

风雷塔的雨渐渐重了。

雨水顺着房檐雨铃淅淅沥沥流下,扰得水缸中的鱼躲在怪石下。

朱嘉澍皱着眉头,梦中的场景让他倍感不安,手下意识紧紧攥住风雷刀。

刀身在雷雨声中热得发烫,雷云纹青光灼灼,似是想要去雷云中翻腾般微微震颤。

数条电光小蛇围着刀鞘乱窜,撞得刀嗡嗡作响,眼见窜不出去,便掉头在朱嘉澍体内围着经脉乱转,最后终于寻到丹田,一股脑钻了进去。

朱嘉澍梦中只觉浑身一热,丹田如同一块红炭般烧了起来。

无戒和尚摸摸鼻头,梦呓了两句,像在抱怨四周一股腥气冲了鼻子。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弥漫了一股血腥臭气,伴着夜风呜咽,竟有种瘆人感觉。

朱嘉澍梦中疼的翻腾,却还是醒不来,双腿乱蹬间正踹在酆楼头上,酆楼迷迷糊糊坐起身,不满的嘟囔一句,便又躺下。

后背刚着了地,酆楼猛地弹起,大喊了两声:“他娘的什么东西烫了老子一下”

他手心赫然起了个燎泡,轻轻揉了揉,气急败坏的回头找罪魁祸首。

双眼一眯,却看到在梦魇中挣扎的朱嘉澍,正抱着风雷刀左右辗转,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烫的没一块好肉,那淅沥斜飘的雨珠刚一碰到刀鞘便呲一声化作缕缕白烟。

“狗日的,这是咋了!”酆楼连忙一手妄图推醒朱嘉澍,一手拿个匕首去拨开风雷刀。可他眼皮跟生了根似的,闷哼着不肯醒来,那把风雷刀像是长在了他掌心里,任酆楼怎么撬都纹丝不动。

“秃驴,你醒醒!”酆楼急得直踹无戒和尚,无戒和尚皮糙肉厚,挨了四五脚才迷迷糊糊转醒,挠挠戒疤,嘟囔着问道:“阿弥陀佛,咋了这是?”

“那怪刀烧起来了,小将军也叫不起,你劲儿大,快把刀从他手里抽出来!”

听到“抽出来”三个字,朱嘉澍眉头拧成疙瘩,嘴中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字:“抽出来,抽出来……为了……抽……”

“你瞅瞅他,都烫傻了,死活醒不过来!”酆楼死命拽朱嘉澍胳膊,却被对方反手一带,差点摔个跟头。

无戒和尚探头过来:“还有这等怪事?”说罢他一抽鼻子,沉思半晌道:“好大一股怨气!”

“你这秃驴,平日不礼佛,遇到事儿就搞你那些怪力乱神!快帮忙!”酆楼用尽浑身力气,妄图拉开朱嘉澍的胳膊。

奇怪,以酆楼的境界竟然跟朱嘉澍拼不过力气。

无戒和尚嗅了一圈,又看了看朱嘉澍和风雷刀,思忖半刻,便就地打了个坐,拿起那串硕大佛珠,口中喃喃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

才诵了几句,那佛珠竟泛起淡淡佛光,在雨夜中如一粒萤火,忽明忽暗。

诵经声漫开来,朱嘉澍果然安静下来,可风雷刀偏不依,鞘上雷光更盛,在极点时兀得炸开,数十道雷光如蛛网般在鞘上乱窜,争先恐后向朱嘉澍丹田钻去。

被这一冲,朱嘉澍猛地弓起身子,眉头紧皱又急躁起来,梦呓声愈来愈急越来越大,却仍含糊不清,如同恶鬼嘶吼!

无戒和尚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双手合十,诵经声陡然提速,两片厚唇不停开合,梵音煌煌似有实质般,裹着些细碎佛光环绕在三人周围。

诵经声越来越急,佛珠被催动,开始在手中缓缓转动,而后佛光骤亮,带出一声震响,犹如洪钟大吕,使人震颤!

方才钻进朱嘉澍体内的雷光终于是跑回刀鞘之内,雷光一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一声急促喘息,朱嘉澍猛地坐起,胸口如同破烂风箱,发出阵阵暗哑嘶鸣。

见他转醒,无戒和尚终于是停了诵经声,佛光散去,浑身冷汗将那破僧衣都打湿了。

“小将军你怎么样?”酆楼扑过来上下翻翻他,看他满手血肉模糊,连连咋舌:“怎么回事?刚才怎么都叫不醒你。”

朱嘉澍还在发怔,被他这么一弄反应过来,低头看看双手,才觉得钻心的疼。

“多谢无戒大师相助。”朱嘉澍点头致意,无戒憨笑一声。

“我做了几个梦。”他还心有余悸,心跳的像打鼓:“似乎是几任塔主的过往。”

酆楼问道:“细讲讲。”

“我梦到在一个战场上,千军万马向我涌来,而我要守住身后那座城。我能感受到梦中人的无力和悲怆,最后悍然拔刀。又梦到似乎是那位出关便拔刀的塔主,出关之日登塔拔刀,万道天雷落,一刀断山岳。”朱嘉澍胸如擂鼓,心有余悸。

“证道执念。”无戒和尚此时恢复过来,抹了把脸上的汗,憨声道:“方才你那刀烫的邪乎,我猜是其中蕴藏数道证道执念,才催动风雷刀入你梦海。”

“证道执念,”朱嘉澍和酆楼异口同声,对视一眼道:“你是说历任塔主的一丝残念随着内力留在风雷刀中,这才使我陷入方才梦境?”

无戒和尚点点头,脸上难得认真道:“寺内曾经有位长老,成佛执念甚深,每日面壁诵经却难得寸进。在他圆寂后,那面墙壁上留下他的一道残影,日日念经诵佛,过了好些时日才散去。”

酆楼打个寒噤骂道:“秃驴你别大晚上讲鬼故事吓我!”

朱嘉澍摩挲着刀柄:“可风雷刀内的证道执念为何能留存这么久?上位去世的持刀人都四十年前的事儿了。”

“想来跟风雷刀的特殊之处脱不了干系,”无戒和尚瞅瞅风雷刀,却没了往日的好奇:“我猜历任塔主日夜与风雷刀修炼,内力融合之下,想必便可残存更久,甚至到地老天荒,直至持刀人成为武道之巅,令人惊叹,阿弥陀佛。”

话音刚落,长空中传来一声轻喝,三人抬头看去,原来是柳惊涛踏空而来,衣袂扫过屋檐,稳稳落在一旁。

“师父。”朱嘉澍挣扎着想站起来,被柳惊涛按住。老塔主掏出个瓷瓶,倒出些青灰色药粉撒在他手上,疼得朱嘉澍龇牙咧嘴,却迅速止住了血。

“风雷刀异动时,我就在塔顶看着。”柳惊涛冲无戒和尚和酆楼拱了拱手,“多谢两位小友为我徒儿守心。”

“师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朱嘉澍追问道。

柳惊涛摇摇头,面上有着淡淡笑意:“我没遇到过,甚至《拾遗密册》中也仅记载了一例。”

他顿了顿,见三人都竖着耳朵,才缓缓道:“第二十任塔主,张玉珩。”

“张玉珩!”酆楼没忍住差点跳起来。

“正是。”柳惊涛望着远山,回忆起来。

“武道中人无不听闻抚日之上第一人。以前风雷塔仅是个三流小门派,直到塔内出了个天才张玉珩,以极短的时间便踏入斩岳境,在天下擂台越级挑战,上勇夺第一。”

柳惊涛轻叹一声,收回目光:“后来踏入抚日境十年有余,自以为难以存进,便想着游历江湖了此残生,偏赶上夷狄犯境,国将不国。最后一刻他阵前顿悟,成为第一个踏入抚日之上未知境界的武者,以无上雷霆一斩问九天,将敌军斩杀殆尽,护住身后一城老弱妇孺。”

朱嘉澍心中一动:想必梦里那座孤城,那些妇孺,便是张玉珩的执念。

“张塔主手记中写到,他便是在初登断水境时,感受到证道执念。”

朱嘉澍疑惑道:“那感受到证道执念究竟会发生什么?”

柳惊涛摇摇头,脸上欣慰漫开:“我也不知,但是据我猜测,风雷刀许是认为你有望成为武道巅峰,踏入抚日境之上那片未知。”

酆楼和无戒和尚都吸了口凉气,抚日并非武道尽头这事儿并非空穴来风?

每隔段年头江湖上便传出一股风:那个门的门主证道飞升,踏入抚日之上啦、这个派的长老闭关突破,羽化登仙啦诸如此类。但谁都没瞧见个活的,于是有人武断道:抚日之上便是仙人,他们都兵解成仙去天上享福了!

明眼人是全然不信的,但架不住三人成虎,世间还真有相当一些人觉得言之有理。

这下紫阳庙和渡缘界的香火受了大影响,人人都可以证道成仙,谁还去拜你那不显灵的闲神仙!

朱嘉澍却是没那么乐观:“但愿如此。”他心有余悸的看看风雷刀,又问道:“师父,倘若果真如此,有天赋者便可感应证道执念,那师父抚日之姿,都没感应过证道执念吗?”

柳惊涛背手看向风雷刀笑道:“或许在它眼里,我并非天资聪颖之人吧。”

风雷刀像是赞同般,悄然闪过一丝淡淡雷光。

柳惊涛拍拍朱嘉澍肩膀:“至少经过此事我可以放下心来,看来拔刀那事可能并不会对你的修为有什么影响。”

朱嘉澍听了这话才稍稍有些安心,问道:“师父,那我最近可否下山?”

“刚回来,也不说陪陪你小师妹,这么急着走,是山下有什么心上人了?”柳惊涛拍拍他的头顶,带着笑意问。

“哪的事儿,”朱嘉澍的脸一下红了,紧紧捂住旁边又要贫嘴的酆楼道:“徒儿只是希望回家看看娘亲,顺便寻些突破的机缘。”

柳惊涛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背手回了风雷塔,走时轻飘飘留下句:“走前别忘了看看你师妹。”

“什么师妹?是你老相好?”终于挣脱的酆楼第一时间凑过来八卦,挤眉弄眼道:“登徒子!在山上有少将军夫人,还在山下跟人家有夫之妇眉来眼去!”

朱嘉澍照常一脚踹去:“去去去,少胡说八道,睡觉去。”

无戒和尚憨笑一声:“小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又是空。总之,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阿弥陀佛。”

无戒和尚也挨了一脚,揉了揉屁股,被朱嘉澍轰着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色未亮,朱嘉澍一行被粗犷拍门声砸醒。

“哐哐哐!”

“呆猪开门啊!哐哐哐!”

门板被拍的震天响,墙皮都掉了几块。

三人昨晚折腾到后半夜,此刻好容易睡了个安稳觉,却不得安生。酆楼最先跳起来,揉着鸡窝头冲着门外大吼:“谁啊谁啊!哪个劁猪匠这么早过来劁猪!不对……找错人了!我们这不养猪!”

门吱悠一声打开,酆楼看外面站着个穿赭红劲装的少女,那张小圆脸憋得通红看样子还没她背着的刀高。

酆楼打量她一番,气冲冲道:“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就当劁猪匠,去去去回家找你爹去,我们这没猪。”说罢他便要关门。

“等等等等!”少女一脚顶住门,探头往里一看,正瞧见刚坐起来得朱嘉澍,眼睛一亮,带着股蛮劲儿道:“劁……劁那头朱,我够格了吧?”

酆楼回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瞬间堆上一份谄媚笑脸,让出一条路来:“原来是少夫人,瞧我这不长眼的,有失远迎,请进请进,寒舍简陋,别嫌弃。”

正迷糊着的朱嘉澍嘟囔一句山门里哪来的劁猪的,待看清门口那抹身影,一个机灵窜起:“师妹,你怎么又强闯我的院子!”

少女小脸红得像个苹果,叉腰的模样本想装凶,却把鼻头挤皱起来,倒显得娇憨:“这整个山头都是我爹的,何处本姑娘去不得?再说了,有人请我进来。”说罢冲酆楼眨眨眼,笑得得意。

“倒是你,回来一整天都没想过去找我,还得本姑娘先来请教你,没有礼数!”

酆楼在一旁冲朱嘉澍做了个幸灾乐祸的鬼脸,冲着少女拱手道:“还没请教少夫人芳名?”

“江柳影寒新雨地,塞鸿声急欲霜天,在下柳疏鸿!”柳疏鸿被他左一句少夫人,右一句少夫人哄得高兴,抱拳行了个礼。

酆楼忙回了一礼“好名字好名字!小的酆楼,为少夫人鞍前马后,那位是无戒秃驴,渡缘界下山游历的和尚,可以当匹上好的坐骑。”

柳疏鸿被逗得一笑,歪头看着无戒和尚,突然拍手:“哦!我知道你,你是他们说的那个人猿!”

无戒和尚憨笑两声,双手合十作揖:“阿弥陀佛,少夫……呃,柳姑娘有礼了。”

柳疏鸿得意的用眼挑了挑朱嘉澍,扬高声音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是我怎么瞅着少将军这两位朋友熏陶不到少将军啊?”

朱嘉澍仔细整理好衣服,尽力让自己板着脸,瞪她:“小心我告诉你爹去。”

柳疏鸿早看穿他耳根上的红晕,满意笑笑:“你不说我都忘了,就是我爹让我来的,他说你要走了,便让我给你送样东西。”

她说着便从背后解下个紫檀木盒,小心翼翼放在桌上,目光却飘向别处,衣角都快被绞碎了。

朱嘉澍带着疑惑打开木盒,待看清里面的物件时,手里的盒子差点摔地上。

晨光透过窗棂照在桌上,木盒里的东西带着幽幽青光,竟让素来沉稳的朱嘉澍乱了方寸:“这……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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