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初踏入赌场的那一刻,好几道锐利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她。
安检人员是名女性。
在金属探测器的检测之下,她从容地展开双臂,任由安检人员检查她身上每一个可能藏物的角落。
“包。”安检员冷冰冰道。
温念初点头,将随身小包放在了托盘上。
一边的男安检员将温念初包里的粉底盒直接撬开膏体检查,看里面有没有携带的刀片。
实在是,检查得过于仔细了些。
温念初甚至看到其中一个安检员拿起她的银行卡,一手拿着紫光灯在卡面上来回来回扫了很多遍。
“可以了吗?”温念初轻声问道。
“请进。”
没有检查出什么后,安检员将包归还给温念初,然后礼貌而又客气地说道。
毕竟,来皇代赌场的人身份都不一定简单,他们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其余的不归他们管。
温念初唇角微扬,接过包,步履从容地踏入旋转门。
扑面而来的是喧嚣与奢靡的浪潮。
赌场内,人群如沸,钞票堆积如山,一张张面孔在灯光下扭曲着,写满贪婪与癫狂。
温念初刚刚踏入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视线便直接撞上了赌场周围整齐列队的一排黑衣保镖。
在那些面孔中,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谢樾。
他站得挺拔,制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领结系得一丝不苟。
温念初面无表情。
他竟然早就来了,还是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倒是聪明,毕竟在皇代做这保镖,还能在腰上佩戴一把短刀,不被安检员收去。
温念初迅速移开目光,脸上维持着漫不经心的神情,仿佛那只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小姐,请出示银行卡,兑换华币。”
有服务生微笑着走过来,带着温念初过去兑换华国纸币。
这些兑换的钞票都是筹码。
*
白奕秋今晚特意来了这个地方,派人盯着入口,就等着温念初自投罗网。毕竟今天没能让那司机把温念初给直接撞死实在是太遗憾了。
他打开自己手边的昂贵打火机,点烟时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终于来了。”他眯起眼睛,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穿过人群。
身旁的赵家少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就那个穿黑色牛仔裤的?看着挺乖的啊。”
“乖?”白奕秋冷笑,把点燃的烟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这温大小姐最是傲慢,仗着自己不缺钱,对我出言不逊,昨天还坑了我好几个亿。”
“白少,你可别生气。”旁边的赵乾立刻会意,脸上露出几分猥琐的兴奋,“对付这种高傲的女人啊,就得好好调教,得让她明白谁才是大爷。不听话,那就得狠狠收拾,往死里收拾,让她彻底服软!”
赵乾这话显然说到了白弈秋的心坎处。
他已经开始想像温念初在赌场跪地求饶的模样。
于是,他心情好了起来,直接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手指直接比了个割脖子的动作,邪笑道:
“等让她输个精光,倾家荡产,到时候剩下怎么玩,不就轮到你们了?”
坑他三个亿,让他被死老头子骂得狗血淋头。
这笔账,他白奕秋记着呢。
既然她胆敢踏进他的地盘,就别想完好无损地离开。
他调查过,温念初从来没进来过赌场。
以为赢钱很轻松吗?
今天就让她输的血本无归,最好把她二十岁继承的温氏股份也一并赢过来,让死老头子对他刮目相看。
“白少这是要玩死她啊?”赵乾凑过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我这就去会会这位温大小姐。”
…
温念初发现一堆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是几个油光满面的男人,为首的被簇拥着的胖子脖子上挂着粗金链,每走一步都能听见晃动的声响。
那些恶心的视线黏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小美人儿~”那胖子咧嘴一笑,显然是有备而来,“要不要哥哥教你玩两把?”
“你想玩什么啊?”
温念初歪头,眨了眨眼睛。
她今日进入赌场的装扮,就是扎了个简单的马尾,此刻随着她的歪头,马尾微微晃了晃,看起来单纯可爱,和整个喧闹的赌场格格不入。
温念初瞥了一眼大厅远处的地方,那里似乎也有不少视线默默关注着她,而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白奕秋,瞬间明白了此人是他派出来用来对付她的。
哦,原来是白少爷送的开胃菜。
“玩点简单的骰子怎么样?”胖子搓着手,眼睛死死地黏在她锁骨上,看得一边的谢樾也随之皱了皱眉。
在他那肥厚的手掌刚要搭上温念初的肩膀——
“啪!”
刚刚兑换好的一叠厚厚的华国钞票直接甩在他脸上,砸得他踉跄后退两步。
这叠钞票哗啦啦地散落到了地上,却没人敢直接弯腰去捡。
全场瞬间安静。
温念初用钱扇完后,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讥讽:
“玩?好啊。”
她又随手从包包里抽出一张卡,往赌桌上直接一丢,掷地有声:
“我陪你玩。”
“一局,赌你一只咸猪手。”
温念初勾唇一笑,漆黑的眼眸眼神冷得渗人,这份气魄直接让对面的赵乾心底也生出了些惧意。
全场瞬间哗然!
赌场之上多的是狂妄嚣张的人,但头一次见到有人刚进赌场,甚至还没赢下一局就这么狂。
这份自信,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更让人心惊是,她身上那股近乎漠然的目信,仿佛胜负早已注定,而她,不过是来收债的。
太狂了。
还是个年轻的小女孩,一看就没什么资历的小女孩。
赵乾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脸上的横肉挤出一抹油腻的笑。
“哈哈哈!小美人,你知不知道老子外号叫么?”他猛地一拍桌,震得桌前的筹码哗啦作响,“我是皇代骰魔!在这混了几十年,还没人敢跟我玩骰!”
他的目光在温念初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喉咙里滚出一声冷笑。
“行啊,赌就赌!不过--”他舔了舔嘴唇,“你要是输了,今晚可得好好陪我,怎么样?”
这样的浑话说起来,让周围的大半男人都羡慕了起来。
毕竟,这些人可不觉得温念初能直接赢下这一局。
温念初半眯着眼睛看着此人,慵懒道:
“玩呗。”
远处的白奕秋心中隐隐不安。
这个温念初,哪来的底气?
他明明查过的,而且温婉也说过,她就是个二世祖废物。